《学诗悼诗人》


原题:学诗悼诗人
日期:公元一九九三年十月十二日


  哥们儿不会写诗,现在看见诗人这么吃香,咱干脆也来生吞活剥装模作样学着
当一回诗人。没准儿咱也能骗几个“文学女青年”上当,说不定咱这里一“朦胧朦
胧”也就蒙上了一个傻妞侍候咱。等以后不高兴了,俺也一斧头把她劈了,岂不是
相当的简单省事儿!

      鲤鱼诗抄        |    顾城诗抄         
      ----        |    ----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  |                 
      一代幽灵        |    一代人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  |                 
    黑夜的魔王孕育了光明的幽灵 | 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    
    只是为了寻找黑暗的眼睛   |  我要用它寻找光明       

(台下掌声雷动,叫好声不绝。鲤鱼大师微微一笑,再继续吟了下去……)

      高和低         |    远和近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  |                 
    我             |  你              
    一会看天          |  一会看我           
    一会看你          |  一会看云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  |                 
    你没觉得?         |  我觉得            
    我看天时不高        |  你看我时远          
    我看你时不低        |  你看云时近          

(台下嗡嗡然,有如蝇啼,似乎不以为然,或者茫然不解。鲤鱼大师双目一沉,毫
不介意,若无其事地接茬儿念了下去……)

      印象          |    感觉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  |                 
    天是血白色的        |  天是灰色的          
    雾是血白色的        |  路是灰色的          
    呐叭声是血白色的      |  楼是灰色的          
    蔷薇花的芬芳也是血白色的  |  雨是灰色的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  |                 
    在一片淡淡的血白声中    |  在一片死灰之中        
    飘落两片诗人        |  走过两个孩子         
    一个脖子上挂满了绞索    |  一个鲜红           
    一个脑袋顶布遍了刀痕    |  一个淡绿           

(台下观众先屏息无声,随着鲤鱼大师的鞠躬,掌声如同火山暴发一般在大厅里回
荡。前排两位少女激动得流下了热泪,后排一位老者也禁不住摇头唏嘘叹息。)

      直线          |    弧线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  |                 
    星光在太阳光球的边沿    |  鸟儿在疾风中         
    没能改变方向        |  迅速转向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  |                 
    牛虻急追          |  少年去捡拾          
    逃遁的野水牛        |  一枚分币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  |                 
    春雨雨丝因愤恨       |  葡萄藤因幻想         
    而撞击柏油路的拳头     |  而延伸的触丝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  |                 
    流星因愚蠢         |  海浪因退缩          
    而自绝于环宇的泪痕     |  而耸起的背脊         

(台下轰然,一片混乱,有吹口哨的,有发嘘声的,有咒骂“狗屁”的,有山呼“
万岁”的,有鼓掌的,有跺脚的,有喝倒彩的,有起哄的,有吹胡子瞪眼的,有气
急败坏的,有喊爹的,有骂娘的,凡此种种不一而足。鲤鱼大师淡然一笑,施施然
旁若无人地走下桂冠诗人的讲台,扬长而去……。)


编注:

  中国打倒“四人帮”后,思想开始活跃起来,一些茅坑底的沉滓也开始泛滥起
来,出笼了一批新潮的以北岛、顾城、舒婷为首的所谓“朦胧派”的青年诗人。客
观讲来,北岛与舒婷的诗,多少还算言之有物,尚有可取之处。而这顾城则纯粹是
靠组合一些莫名其妙、莫测高深的狗屁玩意儿欺世盗名。如此假正经的破烂东西,
竟然还能冠冕堂皇地招摇过市,欺蒙拐骗了不少“文学女青年”的青睐。顾城后来
进而得以与一位对他崇拜备至的女诗人结婚。但据说顾城除了写他那些“诗”以外
,根本不能自理生活。二人后来移居海外,不久女诗人即与他离异。未料顾城后来
顿起杀念,竟惨无人道地将他的这位前妻活生生用斧头劈死,然后上吊自尽。如此
兽行,令人发指!但消息传来,网上竟无几人出来遣责,也没人对这位可悲的女诗
人寄予同情,反倒是不少的“诗人”们在那里如丧考妣般痛悼“巨星殒落”!还有
人专门输入了顾城的几首“名作”贴在网上替这无耻之徒招魂。国师一向不写诗,
读罢这些“宏篇巨制”,居然也忍不住附庸风雅起来。趁入厕蹲坑之际,依其样学
着写下了这几首“朦胧”的“诗”。


Copyright (C), A.D. 1999 (D.H. 2220) by Xiaoyu L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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